那年家乡的气息

美人依旧

家乡，在几年的时间里，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。一栋栋高楼已拔地而起；高铁地铁也在一方穿梭。我站在街头，深深吸一口气，尾气的气味，尘土的气味，硝烟的气味……但，好像还缺了什么……
小巷的尽头，迎面朝我走来一位老爷爷，胡子蓬乱，身材瘦小，肩上扛着一个粘着泥土锄头。我下意识地往边上靠去，在我们两人擦身而过时，我兀地闻到了一种既有些熟悉，却又好像异常陌生的气味。时间一转眼就过，那老人一下走远，我驻步在那，陷入了回忆中。
思绪回到了小时候，回到了最质朴的农田。因为那气味就是泥土的味道。那么厚重，又那么轻灵，那么混沌，又那么清新，就好似插秧的时节，田野里的味道。
村庄上的人们，在各自的田间，头戴笠帽，站在阳光下，弯着腰，将一株株碧绿的水稻插入泥中。我和同村的伙伴在田垄上玩耍，手里偷偷藏着一把稀泥，冷不丁王别人脸上扔去。一个个不多时都变成了泥人。不慎把泥丢到大人身上，不免惹得一顿痛骂，也不知悔改，就这么一直玩到大人回家。泥巴在身上凝固，脸上，手上，衣服上都是，整个人周围除了泥土的气味，再也没有别的味道，我永远也忘不了那让人从骨子里喜爱的土腥味。
“嘟——”，回忆被一声喇叭的嘶鸣打断，我蹙着眉头吸了一口气，却再也找不到泥土的味道，只剩下尾气，尘土和硝烟。
当你走在繁华的大都市里，看着绚丽的霓虹，是否想念过原始的大地？是否质疑过世界舍本逐末，过多追求商业、工业的发展，丢掉了太多古老的文明？我曾呼吸过泥土的气味，可现在，剩下多少农田仍在哺育一方人民？又有多少人还懂得插秧的技术？我怕，怕以后再也找不到，泥土独有的气味……
土腥味，他在天地间走过，天际有他的痕迹，可我们以后还找得到，这条横跨了中国上千年的痕迹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