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其三】
在老城区 仍然存有大量的独门独户的天地房,而这其中有不少是建于七八十年代的。这部分房屋历经几十年的风雨,也可算是老房子了。
五年前,我也住进了独门独户的“歇山、两坡、空斗墙”的老房子。那感觉是不一样,好像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市民的荣耀。
说出行,门前一条大路,东连人民路西接姜八路。说购物,两分钟就到上海城。尤其是那小吃一条街,什么“肯德基”、“集集小镇”、“德克士”、“有意思”、“豪客园”、“映春园”、“万家灯火”……。对于好客的我,对于善于晚上工作的我,那实在是妙不可言。朋友来了,家里不方便,就带他们去小吃、小酌。晚上一两点钟想吃夜宵,面条、馄饨、稀饭、汤圆,走过去随意挑选。
我们家有个小庭院,入住以后,夫人就着手种了些花草树木,现如今确也枝繁叶茂,四季花香。最诱人的是围墙和门头的藤蔓蔷薇,五六月份那紫红色的小花朵呼啦啦的一大片,过往行人每每是驻足张望。
记得前些年一场大雪,那墙角的腊梅格外精神。我再也忍不住创作的冲动,利用庭院的积雪,在腊梅树前,以青皮石台为基座,搞了一尊一米多高的像模像样的雪雕少女—取名“冰清玉洁”。靖江电视台、靖江日报分别作了专题报道。
老房子有老房子的很多乐趣,但同时老房子也有让你瞠目结舌的烦恼。这些年,我是漆匠、木匠、瓦匠、锁匠的活没少干。我们家锯子、刨子、刷子、梯子、铲子、钉耙是装备齐全。
今年夏天,我是扎扎实实的体会了一次“万恶的旧社会,咱们穷人,穷得嗒嗒滴的”滋味。
那天下午,我正在画室伏案。屋外豁然雷声大作,天色昏暗。随之倾盆大雨,不!是倾缸大雨,发了疯似的,是漫天盖来。我被镇住了,一屁股坐在案椅上,香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。
突然,我感到卧室里有些异样。开始时“淅沥嗦啰”,然后是“滴里搭拉”。我赶紧走进卧室探个究竟?
“哦呦,不得了了!”床前床后的天花板上挂满水珠,地板上已是水汪汪的一片。 “夫人—夫人!”没救,夫人不在家。我赶紧噔噔的下楼找脸盆、水桶,就连字纸篓都用上啦。 经过一阵忙乎,雨水终于接住啦。我望着天花板,欣然的点了支香烟,似乎找到了些抗洪救灾取得伟大胜利的快感,不禁诗兴大发:“ 黑云翻墨未遮山, 白雨跳珠乱入船。 卷地风来忽吹散, 望湖楼下水如天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