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创]让泪化作相思雨

易轩皓

    月色朦胧，星辰熹微，月光宛如水银般泻进窗台，映得满室霜华。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，我拧灭了写字桌上的台灯，正要就寝，可是忧伤的情绪竟一下子向我涌了过来，像泛滥的潮水，似湍急的河流，一发不可收拾。我心意难平，睡意自然也就淡了许多。我推窗远眺，目光所及，眼前惟有一盏黯淡的灯，在静谧的夜晚犹显孤寂。那一星灯火仿佛是从世界的另一头传过来的，遥远得望不到边际。这个时候，大概也有和我一样的不眠人吧！我望着黯沉沉的天际倒悬的那一轮皎月，低下头陷入了沉思。
        
    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，静得能清楚地感觉到时间在我的生命中悄然流逝。“不要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压力！”我一直在说服自己，因为这样的生活方式才适合我。如果不是生活在城市里面，我想我早就去做隐士了，去过那种“采菊东篱下，悠然见南山”的日子了，生命中确实不需要太多的负累。可是我发觉自己终究做不了隐士，尘世间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留恋，令我无从选择。就像九年前，我还是个满腔抱负的懵懂顽童，九年后的今天，我却在回忆中放纵自己，延续早就湮没的那段感情。有多少次，我独自在午夜徘徊，低声吟唱。我后悔不该对往事念念不忘，可是记忆的匣子里永远盛着最宝贵的回忆，我骗不了自己。我闭上眼，在心里勾勒出九年前的那个自己，睁开眼，许多往事也跟着浮现在眼前。        
        
    九年前的那个夏天，稚气的我刚升初一，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新鲜，包括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。我和她很快就认识了，她叫洁银，头发留得不是很长，没有束发的习惯。我并不喜欢她，因为她一点儿也不淑女，让我觉得在她面前自己根本不像个男人。
   
    起初我和她划清界限，互不侵扰，大家倒也相安无事。可是我和她就像是电流的正负两极，碰在一块不发生点儿什么是不可能的。我是那种喜欢独善其身的人，不太喜欢交游，平时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，但她却偏和我不太一样，性格活泼，交游广阔，高兴起来能和你“咭咯咭咯”说上半天，加上人又伶俐，学习成绩在班里总是排在前三名，连老师都很喜欢她。
   
    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性格上的原因，我不太喜欢她，尽管天天和她坐在一起，可是两个人一天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。
   
    开学没多久，我和她已经相互熟悉了，她的张扬跋扈引起了我的反感。有一天课后，她没事就扔我的课本玩，扔完后像没事人似的和班里的女同学调笑。这事引起了我的不满，我拾起书，掸净灰尘，随口说道：“小丫头，怎么恁得没教养，是大街上的泼妇才这样做咧！”
   
    她听了气得红了脸，反问我：“你说我什么？”伸手就来揪我的头发。
   
    “哟，动真格的啦！”我头上吃痛，也不跟她客气，甩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，心想，“今天就给你点教训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烦！”
   
    当我的手触及她的面颊的那一瞬间，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，我有点心软了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   
    我记得刚刚下手并不重，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脸而已，可是在她而言或许已经是遭受了一场重大的侮辱，她终于爆发了，掩面哭泣起来。
   
    我看着她哭的样子，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：“活该，谁让你惹我来着，你就是哭死也没人管你！”
   
    大家很快就围了上来，对她温言安慰，不少人抬头看看我，目光中带着鄙夷、愤怒，又低下头去轻声抚慰。
   
    看到她课桌前围满了人，我感觉很失落：拜托，受害人是我好不好，你们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？我心里嘀咕着，忽然明白了，原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就是要博取大家的同情啊？这样大家就会把我当成恶人了！女孩跟男孩打架，打不过还可以装哭，不管谁理亏，大家都会同情女孩子，所以男孩就算吃点亏也就算了，千万别跟女孩子较真。想到这里，我忽然有些愤愤不平，真是的，明明是她不好嘛，怎么反倒变成我的错了？
        
    正想着心事，已经有好事者去告诉了班主任，这时有人让我去办公室。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班主任韩老师的面前，她也正抬头看我，问我：“你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吗？”
   
    我心里猜到十有八九是东窗事发，她找我兴师问罪来了，可我不愿承认这是我的错，就摇摇头，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   
    “你跟洁银是怎么回事，为什么把她给弄哭了，还骂她是‘泼妇’？”
   
   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韩老师讲了，并再三强调事情是她挑起的，我不是有意弄哭她的，错不在我。
   
    韩老师耐心地听我说完，又开始对我说教：“你处理问题的方法不对，就算是她的错你也不该打人，更何况她平时学习成绩好，人缘又好，大家都会帮着她，而没人帮你说话，所以你还是错了。”
   
    我心想韩老师说得挺有道理，看来她是把事情给弄清楚了。
   
    “去跟她道个歉吧，这事就算完了。”
   
    “我不去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她这么野蛮，经常欺负我，我怎么能跟她道歉？！”我坚持这件事不是我的错。
   
    “那好吧，你不去就算了，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下次不许再出现这样的事！”她向我挥了挥手。
   
    我点点头，退了出去。
   
    这以后，似乎是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。洁银没有记恨我，反倒跟以前一样和我说笑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我心里暗自嘀咕，这丫头到底是在搞什么鬼，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令我内疚吗，或者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，只是我对她有些偏见？
   
    后来韩老师调座位，把我和她给分开了，但这却没有影响我和她之间的关系。我嘴上和她开玩笑，心里却是恨她的，常常因为少了一些东西或是因为失意而把错全推在她身上。
   
    我和她仅隔着一条走廊，有一次考试时，我和她开玩笑：“你打扮得这么艳丽，一会儿监考的老师来了肯定要给你迷住了！”
   
    她也对我笑笑：“你也不差啊，监考老师也会给你迷倒的，到时你要作弊都没人管你。”
   
    因为这次的玩笑，我开始管她叫“妖精银”，说她妖里妖气的，可是她却没管我，我自讨没趣，叫了几天也就叫不下去了。
   
    我在班里曾做过一些促狭的事情，其中有好几件都和她有关。那天课后无聊，我就对她说：“你有个情哥哥写信给你，信上是这样说的，‘银妹妹，我们好久没见面了，我好想你，希望你也时常想着我。我很喜欢你，如果没有你，我会觉得生命是不完整的。一见到你，我就很开心，希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，一辈子也不分离……’”我肉麻兮兮地说了一大段，连自己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可是没等我说完，早就有讨好她的男生向老师汇报，说我写情书给她，又是“情妹妹”“情哥哥”什么的啦，妨碍她学习。
   
    她对此却是付之一笑，于是这件事就成了我写情书追求她了。坐在我旁边的女生听说后阴阳怪气地冷笑：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！”
   
    班里有个矮矮胖胖的男生喜欢找她玩，我就说这个男生喜欢她，尽管这个男生不承认，可我还是经常说。
   
    那个时候我不喜欢她，看到她经常和别人一起玩，笑得很开心的样子，我心里就恨恨的。有时她也会对我笑，我就想，她会不会对我有意思呢，如果是那样的话，我就欺骗一下她的感情，说自己有多喜欢她，想方设法获取她的芳心，等她喜欢上我以后就甩了她，让她痛苦。可是这个计划一直未予实施。
   
    和她同学两年，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，在我的记忆里，她还是那个野蛮、任性的“妖精银”。
   
    初三那年学校分班，我和她分开了，繁重的学业开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那时我几乎没有一个朋友，突然就开始想念起她来，想念起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，我开始觉得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，她的性格很好，也很阳光。那次我不该对她动手，想想看，她被我骂了以后，我还打了她，她当时可有多委屈？如果换作是我，我肯定不会原谅对方，可她却没有记恨我，这有多难得啊！这样一想，我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。可惜的是我一直没在学校遇见她，对她的感情也就慢慢淡了。
     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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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斑驳的岁月里，常常是我静静坐在写字楼前，以手支颐，看着窗外的雨景，认真倾听大地的哭诉。纷飞的雨丝仿佛能猜透我的心思，纷纷掠过我的眼前，使得雨中的城市更加朦胧。随着雨珠坠地的音调，伤感的情调也一下子占据我的心灵，我沉默良久，望着雨景的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。雨中伴着淡淡的雾气，一会儿幻化成蝴蝶，一会儿凝聚成水汽，分分合合，聚聚散散，竟像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喜剧。
   
    我最怕看到热恋中的情侣亲密的情态，也怕听母亲唠叨“这么大还不谈女朋友啊”什么的，这些都足以令我伤心好一阵子。我知道如果说自己一直在等待一个已经失去联系的女孩，大家都会笑我，可是有时候我宁愿傻等，也不愿相信她真的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。
     
    我终于如愿考上了市重点中学，不过这不是重点，重点是我在校园里发现了她的身影。一见到她初中的那些回忆就回来了，我兴奋莫名，一直想着该怎样去接近她。
   
    最大的遗憾是我没能和她分在一个班里面。我想方设法托关系找人要求调到她所在的班里，甚至找上了副校长，最后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。
   
    我已经深深爱上她了，直到和她嫌隙尽消，我发现她竟是如此美丽，以前竟然没有发现。我开始找借口和她说话，经常问她题目，尽管那些题目我都会做。我和她建立了所谓的友谊，以便于能更好地接近她。
   
    我对她态度的转变倒没引起她的疑心，毕竟大家都长大了，以前不懂事的时候闹点小别扭什么的现在反倒有助于增进友谊。她的性格要文静许多，但离淑女的标准还有一定的距离。
   
    那个时候她和我谈论最多的还是学习，偏偏我的学习成绩又差了她一截，每次考试试卷发下来她都要拿过去先看一遍，然后才给我。我知道她是个十分要强的女孩子，做什么事都不愿意输给别人，也许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。
   
    “姚MM，最近有空陪陪我吗？”这一问貌似漫不经心，其实却是我练了好多遍才说顺口的。
        
    “干嘛？我最近事多着呢！”她先是很不耐烦地说了一句，随后眼珠转转，脸上立即浮现出狡黠的笑容，“怎么，想约我吗？”
   
    “哪有啊！”我像诡计被拆穿似的尴尬，立刻强装镇定，但这一刹那的恐慌还是被她发现了。
   
    她开始埋头看书：“我现在在解一道数学题呐，有什么话等我算出这道题目再说。”
   
    我一愣，随即了然：她这不是明摆着要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吗？
   
    果然我有点焦急了，她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，还拿圆珠笔抵着香腮时不时地斜眼乜我，皓齿微露。我心里虽然急，可是她有言在先，我又不能问，我猜她现在心里肯定乐开了花。
   
    第二天，她看到我时脸上依旧带着迷人的笑：“昨天你问我有没有时间陪你，你想干嘛？”
   
   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感觉到面颊发烫，便想找借口掩饰，“我怎么不记得啦，我有说过吗？”
   
    她双眼灼灼地看着我：“别想抵赖，你可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！”
   
    那眼神像锋锐的刀子一样剜过我的心，我只好说：“好吧，既然你这样说，那我只好对你负责喽。”
   
    “你既然不肯说，那就算了，我还不想听了呢！”她本来笑嘻嘻的，可一转眼就作出一副不理我的样子。
   
    “姚MM，这个星期天陪我去公园好吗？”我只好把压抑在心中很久的想法说了出来。
   
    “好吧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   
    我一见有戏，立刻喜形于色，问道：“什么条件？”
   
    “我现在还没想到，等我想到以后再告诉你吧！”她的笑容里满是胜利后的得意。
   
    “啊？！”我差点惊呼，她要是一辈子不说出条件来，那我岂不是一辈子没戏！这个姚MM可真够毒的，吊足了我的胃口，又一下子把我推进了无底深渊，还害我浪费了那么多表情！可恶！
   
    看到我失望已极的表情，她哈哈笑了起来：“嗯，我突然又想到了，如果你能在下次英语考试中考到120分以上的话，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。”
   
    晕！连英语老师家养的那只斑点狗都知道要我英语考120分简直比登天还要难。英语是我最薄弱的学科，平时能考及格我就谢天谢地了，更何况是120分！连班主任都说，如果我的英语能考到100分以上的话，我就能稳进前五名了，真是太不现实了。我再次做晕倒状。
   
    “能不能换一个啊？”我知道说了也是白说，她如果存心刁难我的话，就是比这个更苛刻的条件也说得出来，我真恨不得去撞墙了！
   
    “换一个什么？如果你想换一个人的话那随便你，我绝不勉强你，本小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哟！”她嫣然一笑，可我却依稀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失望。
   
    晚上做完功课，我破例没有打开电脑，而是翻开了英语书。其实她提出这样的条件完全是为我好，虽然难了点，可是我如果这时候退缩的话还算不算男人？我决定不管怎样，都要尽力而为。
   
    高中的学习生活是平淡中略带一点苦涩，学习之余我经常会和她调侃一下，从而调节烦躁的情绪。
   
    “姚MM，我昨天做了个古怪的梦。”我故作神秘地说。
   
    “怎么个古怪法？”她果然来了兴致。
   
    “我梦到自己来到一个荒弃已久的洞穴，我摸索进去，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，一动不动，我小心翼翼走上前，拿火把往他面前一照，孰料他突然抬起头来，张开血盆大口，用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睛瞪我……”
   
    我说话的音调忽高忽低，说得诡异至极，她果然吓了一跳，忙问：“后来怎么样了？”
   
    “下面的情节实在是太离谱了，你一定要听完吗？”我故意引她上钩。
   
    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多离谱啊？”她一脸认真地说。
   
    “那人张开血盆大口，却是露出满口黄牙对我哈哈大笑，用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睛瞪我，却是他太久没有遇到火光，一时之间不能适应而已。他跟我说，他就是我命里的大贵人，我以后一定会心想事成，一帆风顺。第一个听我说这个梦的女孩子，她如果不叫我三声‘亲亲好老公’，就会成为我未来的老婆。而你恰恰是听我讲这个梦的第一个女孩。”
   
    “呸！你占我便宜啊，太过分了！”她瞪着我，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晕。
   
    “哎呀，这个不能怪我嘛，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讲了吗，我做的这个梦很古怪离奇的，你偏要听完，现在又来怪我占你便宜，你是不是不讲理啊？”我心里暗笑。
   
    “你这是存心来消遣我！”她嗔道，“如果你真的做了这样的怪梦，为什么要第一个和我讲，找别人不行啊！”
   
    “这个梦当然要找MM来讲才有意思喽，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，我当然第一个想到和你分享这个古怪的梦喽，再说班里面谁有你漂亮啊，要找老婆当然得找你这样的咯，我虽然配不上你，可想一下总是可以的吧！”
   
    “哼！”她的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，可随即就对我咄咄相逼，“谁告诉你可以想的，我告诉你，不许想，你现在什么都不许想，更不许对我有非分之想，连想都不可以，你知道吗！”
   
    “唉，这么野蛮，连想都不行，谁受得了啊！”我心里暗自叫苦。
   
   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，我忍不住长叹一声：“行了，我的大小姐，已经开始打上课铃了，现在我总可以想点东西了吧？”
   
    姚MM蛮横、好胜心强，一点也不淑女，可偶尔也能从她身上找到一点女人味。回想起从前和她一起出黑板报、互相批改作业、一起打扫教室的日子，心里总能涌起暖洋洋的感觉。在我最落寞的时候，她总能给我一张笑脸，未来的路虽然漫长，可生命里一下子没了她，还真有点不习惯。
   
    “喂，你来看看这像不像你？”放学后，她指着黑板上刚画的一幅人物素描问我。
   
    我一看，那人画得五官扭曲，神情猥琐，立刻嚷道：“是不是我不知道，不过肯定是你老公，不然你没事画来干嘛！”
   
   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：“你真聪明，连这个都知道了！”凑近我身旁，忽然抹了一把粉笔灰在我脸上，笑着跑开了。
   
    “可恶！”我一遭暗算，立刻去追，可这丫头早跑得不见踪影了。
   
    “还是算了吧，我在她身上做的促狭事也不少了，下次逮住她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！”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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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，我想雨一定是痴情人的眼泪凝聚成的吧，否则为什么要下个没完没了呢？闲极无聊，我随手翻开一本《婉约词》，刚好翻到柳永的《雨霖铃》：“多情自古伤离别，更那堪、冷落清秋节！今宵酒醒何处？杨柳岸、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，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、千种风情，更与何人说！”我心中一痛，感慨万端。
   
    “你为什么老爱占我便宜？”“你呀，总是喜欢皱着眉头，一点儿也不阳光！”“说你笨你就笨吧，不要问我为什么，跟你这种低智商的人待久了啊，我还担心自己也变笨了呢！”“你老实跟我说，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，瞧那一脸坏笑的样儿！”“这道题不懂就问我嘛，我包教包会哦，不过下次可要跟你收点辅导费哦，不过看在你我这么熟的份上，给你打个八折吧！”她的话语时常在我耳边回荡，每当这时，我总是鼻子一酸，怅然望向窗外，天还是那么迷朦，难得有放晴的时候。
   
    我现在已经很少去公园了，依稀记得最后那次去，那里的梧桐已经被风剑霜刃侵蚀得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了。
   
    姚MM答应陪我去公园是因为我英语考了高分她才同意的。记不清当时跟她说了哪些话，只记得面对她俏生生的面孔时，我心想，如果不趁现在亲近她一下，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！所以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她，想要吻上她的唇，却被她推开了，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直到现在我还记得……
   
    我喜欢她，也曾写过情书给她，可她看完后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，告诉我说，文采还不错，可是毕竟太肉麻了，她看得直起鸡皮疙瘩，希望下次能改进。
   
    我很郁闷，她为什么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呢，难道这样都打动不了她吗？可是不管我怎么开她的玩笑，甚至当面对她表白，她竟然都能跟我嘻嘻哈哈，不往心上去，这真是我最大的失败。也许我不该想那么多，可后来还是有件事让她和我疏远了。
   
    我想她一定是看到我把湘儿拥在怀里才不睬我的。湘儿是隔壁班的，一直很喜欢我，也曾向我暗示过，那次不知为什么跑到我身边，一下子扑进我怀里，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忽然发现姚MM就在身后看着我们。她当时的表情很复杂，我刚好想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她对我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。于是我装作没看见她，继续享受湘儿带给我的温存。谁知道这以后姚MM就很少对我笑了，连问候都变成了敷衍了事。
   
    高考结束以后，我一直没见到她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，也没勇气问她，我和她最终鸳梦难谐。我和湘儿也没有结果，因为我压根就不喜欢湘儿。姚MM就一下子从我身边消失了，只留下曾经的那些回忆，好的、坏的，甜蜜的、辛酸的，不时在我脑海边浮现。
   
    苏学士说“月有阴晴圆缺，人有悲欢离合，此事古难全。”这话果然不错，只是未免悲怆了些。想起姚MM，我就想到这首词，看着天上那个并不圆的月亮，发出泠泠寒光，黯淡的星辰则像她那双幽怨的眸子，总能勾起我对她的一段回忆。
   
    天冷了，很快就飘起了鹅毛大雪。我特意跑到超市去买了一盒冰淇淋，一边吃一边看雪。洁白的雪花融进冰淇淋里，说不出什么是浪漫，什么是孤单……

湮灭的雨

让泪化作相思雨，还不错

苏、筱天

o(︶︿︶)o 唉

易轩皓

姑娘叹气作甚？

苏、筱天

我接着该怎么回答？

易轩皓

不知道你啊………………

嘴角要冷笑

外甥你太有才了[s:7][s:7][s:7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