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颗粒到像素:中国摄影史索引
http://www.bundpic.com/upload/images/193/2aa6c8674f9b5e376bd96065df9e0105.jpg由于场地限制——摄影中心的展线只有 100 米长——刘香成和策展人凯伦·史密斯这次对中国摄影史“从颗粒到像素”的梳理也只能尽量精简。为了尽可能展现完整的时间线,囊括重要的摄影师,每个人仅展出一两张“代表作”。所以展览更像是一个索引,引领观看者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深入下去。 (图:木格《回家,情侣》)
上海摄影艺术中心(SCOP)的全景式展览“从颗粒到像素:摄影在中国”,很容易被人拿来与不久前在民生现代美术馆举办的“时代映像:1960 年以来的英国摄影”展做国别对比。摄影中心的创办人刘香成说,摄影兼具艺术性与时代性,因此往往能够一眼看出来历。比如马克·吕布是一个生活条件优渥的法国人,他拍中国时就带有“休闲审美”;而瑞士人罗伯特·弗兰克带着欧洲的眼光拍《美国人》,拍出了和美国人完全不同的感觉。
由于场地限制——摄影中心的展线只有 100 米长——刘香成和策展人凯伦·史密斯(Karen Smith)这次对中国摄影史“从颗粒到像素”的梳理也只能尽量精简。为了尽可能展现完整的时间线,囊括重要的摄影师,每个人仅展出一两张“代表作”,当然还得作者本人或收藏者愿意出借。所以展览更像是一个索引,引领观看者在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深入下去。
比较特别的是,展览介绍了吴印咸、沙飞、尹福康、翁乃强、杜修贤等最早的新闻摄影师,或者说“官方摄影师”的作品。这些作品无疑都带有极强的时代性和记录性,比如沙飞的《抗敌剧社会餐》、《三个女孩》,都是他作为随军对抗日战争的记录;领导人专职摄影师杜修贤拍摄的《复任副总理的邓小平坐在毛泽东主席和汪东兴身旁》,本身也是会议记录。美联社摄影师出身、八十年代被派驻中国的刘香成,对照片背后的故事都相当熟悉:“杜修贤十几岁到延安,最早是被安排做图书管理员的,结果整理书的时候,大家发现他常常把书放倒,才知道他不识字,吴印咸就说,那你来跟我学摄影吧。如果他识字,可能不会成为摄影师了。”http://www.bundpic.com/upload/images/193/cba3c00d8e6d185c18753e840f7fdfb9.jpg沙飞《三个女孩》此类不能算是摄影艺术,至少是不以艺术创作为主要目的的作品,在如今层出不穷的当代摄影展中非常少见;以玛格南为代表的纪实摄影,在当代艺术语境中也经常被认定为已过时的风格。但刘香成意在展示的是时间的意义和时代的变迁,让作品本身带出摄影在中国的故事:“摄影最早在中国是属于上流社会的,早期有传教士或者留洋官员拍摄慈禧太后、王公大臣;之后有了照相馆的照片了,又有郎静山拍张大千、庄学本的早期风景和人文实验;再接下来是长期的社会动荡和变迁,再到改革开放之后一直到今天的发展。”
一个故事性的展览,总是比一个概念性的展览更好看。展览中不仅可以看到“从颗粒到像素”的变化,还能从蔡尚雄的《鞍山钢铁厂的工人们》到宋朝的《矿工》看到摄影师在拍摄底层工人时表现手法的发展;从刘香成的《上海人民公园》(1978)到木格的《回家,情侣》(2006)看到年轻恋人穿着打扮、生活状态的转变和地域差异就像“时代印象”展同时展出了约翰·欣德(John Hinde)60 年代拍摄的《布特林度假村》(The Butlins Holiday Camps)和安娜·福克斯(Anna Fox)在 2000 年之后拍摄的同一个度假村。两组作品都用夸张的色彩和戏剧性的表情,体现出工人阶级的“粗俗”的品位,以及度假村这种奇特虚假的事物与人们对它的热情之间的对比,区别在于时间在摄影中扮演的重要角色。拍摄当下意在凸显的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,宣传照失去了宣传的价值,其他原本被忽略的部分的意义则凸显出来,因此纪实性和艺术性的配比也就发生了变化。http://www.bundpic.com/upload/images/193/42eda2fb6e5e57935cd9ce751a1f7ccf.jpg蔡尚雄《鞍山钢铁厂的工人们》http://www.bundpic.com/upload/images/193/7fe2fbe03f02d6e18bdbb4b0dd286aea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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