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情
端午情雨声渐渐住了,窗外透进淡淡的清光,我睡不着。
推开门,有雨珠从屋檐滴落,滚到了我的脖子里,一股沁凉循序渐进向下滑落,很舒服。父亲不在,这个日子里少了很多,不仅是一个亲人。我做了父亲后才读懂了这些。我不愿吵醒熟睡的孩子,取下镰刀,蹑手蹑脚出了门。
屋后港边的那小块空地被父亲打理得井然有序,除了种些时令的蔬菜,还种了艾蒿。父亲走后,有一些时日,我不愿走近那里,生怕触景生情。空落的心情这样持续着,像地里的艾蒿肆意地生长。一茬接着一茬,青翠欲滴,方圆百米都飘散着艾的馨香。我索性不去管理那小块地,任它自由生长吧。每年节前我就来割一批,专挑那些高矮匀称的艾蒿,十几株扎一捆。雨后去割艾蒿,这大概还是头一次吧,我有些记不得了。生长久了的艾蒿已高出我半头,就连刚冒出来的也有半个身子那么高了。别说用力割了,就是轻轻触碰一下,粘在叶脉上的水珠就溅了一身,只需一会儿的工夫,身上的衣衫就湿透了。袖口上,裤脚边的水也跟着滴滴答答地坠落。嗅着浓浓的艾香,浸着丝丝的凉意,沁人心脾。父亲把捆好的艾蒿平均分一下,王家的、李家的、张家的等等。如今这些人家大都离开了乡下,但我还记着他们的好,依旧替每家备着。几十捆青青的艾蒿码好后,扛在肩头有着沉甸甸的感觉。父亲在的时候,我也愿意跟他来割艾蒿,但每回都是他自己扛着,我径直地跟在他身后,那时,我执拗地认为百十株艾蒿能有多重?扎好的艾蒿要倚在屋后的山墙边阴干一下,待到明天方可插在屋檐下、窗子边。
这一天,最大的任务就是扎粽子。母亲是个讲究的人,所有的前奏她一早就准备好了。称好的糯米平摊在筛子里,把石头、米糠等挑拣一番,再一点点放到簸箕里颠簸干净。淘洗后要浸泡,母亲说浸糯米不要超过两天,时间长了,吃起来没了韧性。米沉在水里,晶莹剔透,水面清澈无比。在我的记忆中,父亲曾买过一回粽子叶,不过被母亲好个埋怨。母亲挑选好芦苇叶,宽窄、长短匀称,洗刷好入锅煮上一煮,翠绿的苇叶柔软而又不失韧性,那耀眼的绿色仿佛能挤出水来。三片苇叶摆齐,卷成圆锥形的筒,放入浸好的糯米,有的塞入一枚红枣,有的放块浸渍的腊肉。父亲爱吃蛋黄和豆沙的,母亲自会考虑周全。我和父亲都插不上手,我们只有等母亲吩咐打打下手。烧火的差事都属于父亲的,等母亲将包好的粽子分门别类地码放到锅内时,父亲就开始忙碌起来了。他把洗刷好的石板平整地压在入锅的粽子上,盖严锅盖,生起旺火,两个小时后,父亲会改为小火,这样再焖上个一俩小时。满灶的香味早已溢出,咆哮在屋前屋后,每回煮的粽子都是留得少送得多。父亲走后,母亲就很少扎粽子了,我想学着父亲的样子帮母亲烧火,可她已经八十多岁了,根本扎不起来了。这样的日子里,粽子自然是少不掉的,屋前屋后的乡邻都纷纷送来了各种口味的。
我替父亲把阴干的艾蒿一捆捆地分送到邻居家。遇到屋子空置的,我就亲手帮他们在屋檐下、窗子边插上几株。
如今,在这样的日子里,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搓一段五彩绳,替几个孩子拴在手腕上。赤、青、黄、白、黑五股线绳一头对齐,咬在母亲的嘴里,垂下的那段在母亲的手心里前后滚动,缠绕成一股色彩斑斓的麻花,漂亮极了。母亲倚在屋檐下,聚精会神地给孩子们编织着那段五彩的梦。我扛着青翠的艾蒿走近母亲时,她惊愕了一下,他爸,你回来了!我望着母亲迷茫的眼神,泪水涌了出来。那瞬间的恍惚间,母亲竟把我当成父亲了。看来,不再年轻的我,越来越像我的父亲了。
爸爸,瞧你身上都湿透了!女儿背着书包出了门。突然,她又回了头:少年佳节倍多情,老去谁知感慨生;不效艾符趋习俗,但祈蒲酒话升平。爸爸,你知道它的意思吗?女儿一蹦一跳地走开了。女儿的话音在浓浓的艾香里飘起,慢慢向上升腾。 朱颜老去,清风好在,未减佳辰欢聚。
传统端午,粽叶飘香,亲情蔓延~~~~好文为~~ 父爱是山,很沉很沉::::::: 每每端午想起父亲,父亲的生日是端午,虽然父亲走了,可这样的节日我们全家总有点忧伤! 端午的确让我们想起许多 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。没想堂堂七只男人竟也是如此的多情,情浓,情深。端午在即,让还活着的我们共与家人共度良宵,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美好,还有身边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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