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火那头,浅忆无聊。
灯火那头,浅忆无聊。
『晨光逗留』­­
­
晨光逗留在沉蚀的空气中,细碎的流线打在窗台上半蔫不蔫的芦荟底盆,瓷白色的光折射进眼睛,幻化成一圈一圈的光晕,模糊了眼角。­
­
­
红白相间的操场,三圈半,四年,三百六十五天。我不知道把这些数据相乘是个什么概念,会不会寻见回家的路,会不会铺满那条锈得发涩的轨道,会不会覆盖那些规规矩矩守望着的幻想。­
­
在操场上朝气蓬勃地哀怨两分钟,无奈还得跟着蓝白色部队向前涌,发几声嘀咕,呼几口热气,向前看。偶尔有几个叛逆期的低年级学生赌气走出圈外,便立刻有政教处的大小干部从四面八方风风火火地赶过来,手、足、口并用地比划着、呵斥着。­
­
我一直是不被爱的人,宁肯躲在书桌后写些无关风月的往事。我也不是个叛逆者,只会攥紧拳头,咬紧牙关,皱着眉头,硬撑着听完所有的课程,然后达拉着脑袋溜出教室,天天如此。­
­
有一个词儿,叫懦弱。­
有一种学生,叫小人物。­
­
有些事情,需要习惯。­
有些性格,需要雪藏。­
­
有些回忆,不需要铭记。­
有些人,也不需要反抗。­
­
这些都是岁月教会我的,代价是一身刺儿。­
­
一直以为麻雀飞不到六层楼的高度,早已习惯站在大玻璃前俯视的姿态,偶然瞥见对面教学楼顶立着一排排蓝白色的身影,瞪着无知的双眼,在寂静的清晨,欣喜若狂。也会有三两只奈不住寂寞的小雀儿,得得瑟瑟地飞下来,弱小的黑影飘过银白色的凉砖,被朝霞镀上一层不知名的色彩,反反复复。这种景象,我描述不了。­
­
­
『午后小坐』­
­
­
午后小坐在宿舍楼拐角处的台阶上,拉开过道中通风的小窗户,让后脑勺充分地领略大自然的拍打,抚摸太妖娆,就拍打吧,毕竟风很大。­
­
­
空旷的走廊里没有高跟鞋匆忙的噔噔声,没有低劣质香水的刺鼻味儿,也没有叽叽喳喳某谁某谁和某谁的三角风流韵事,因为他们都在午睡、养足了精神,继续扯淡。­
­
这种安安静静的感觉很好,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畅通,可以许自己一个幻想的空间,可以随心所欲地摆个笑脸,两个酒窝一个泪窝组成的夸张笑脸,可以唯我独尊地伸伸懒腰。笑,不可以太大声,一个人听到足够,两个人的笑,太恐怖。­
­
“这一生,都只为你,情愿为你画地为牢,我在牢里慢慢地变老,还给你看我幸福的笑……”他们说这是羽泉的歌,很久以前的歌,可我是在前几天才第一次听到,只记住这一句。­
­
侧转身,就能看见外面的世界,伸出手,便可以触摸到广阔的自由空气,一排排的钢筋狠狠地扎在水泥缝儿中,我很郁闷为什么学校要模仿监狱的窗户设计,为安全吗?­
­
从一平米的空间放射出去的世界,不是错落有致的红砖白瓦,不是袅袅升起的炊烟人家,也不是车水马龙的青街土道,更不是柳叶飘飞的盎然绿色。­
­
有的,只是一堆不吭气的垃圾,五彩斑斓的塑料袋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发抖,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。还有的就是不远处电线杆上贴满的光怪陆离的广告。­
­
­
『夜幕微眯』­
­
­
夜幕微眯住眼缝儿,靠近黑板的桌子上零零落落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充电器,纠缠的数据线,闪烁的霓虹灯,饱和的,未饱和的,无缘无故让人想到古代类似于怡红院、醉春楼这样的场所,想到春桃、夏菊、秋霜、冬雪的花枝招展,想到镂空牌匾上的灯红酒绿。­
­
有些回忆,不需要铭记
页:
[1]